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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活动的举办地点是体育馆.

说道我们学校的体育馆的话还挺让人自豪的.据说全市的高中唯独我们拥有一座设施齐全的场馆,虽然面积并不大但能够满足学生们的需求.

当然啦,维护费用是算在学生头上的.除了体育社团的成员定期要交费以外,一般学生也得象征性的从学费里面加入这一项.

没有人会整个学期都无法使用体育馆吧?

我们一行人分成两个小队混在了人流中,大家的目的地都一样.

『不过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呢.』

『有什么不好,人多比较有气氛.』

『趁乱进行痴汉行为么?天坞.』

『不要把我想象成跟你一样的家伙,稻泉.』

『切~真是不坦率.』

『哥哥……那个,哥哥那么想要做那种事情的话,我……』

『笨蛋,我是开玩笑啦.』

『别把妹妹可带坏哟,稻泉.』

我打心底里为瑛感到可惜.为什么她会这么依赖稻泉啦,干脆来依靠我好了.

『……』

因为拥挤的关系,周围的热度一下子上升了.

明明已经洗过澡了,我可不想出汗呀.

试着改变呼吸的频率,然后什么也不要想.我企图让自己的心灵与美丽的背景融为一体从而达到心静的效果.看着身边的人,想象呆会儿会是多么有趣的景象.

……

完全没用嘛!

『小坞,不要乱动啦.』

『诶,对不起.』

『在考虑些什么呢.』

『没什么.尽量做到让自己感觉凉爽就行了,除此之外我也没别的要求.不过话说回来,水涉姐穿这件衣服不会觉得热吗?』

『完全不会.』

我因为是男性的关系也从来没有穿过连衣裙之类的衣服.

要怎么形容才好,这种东西看上去十分厚的样子但是不少女孩喜欢在夏天穿.

难不成其实散热效果意外的棒?

下次我也穿穿看吧……还是想一想就好了.

终于顺利的进入馆内了.

比我们早到的人都站在第一层的角落,几乎没有谁跑到观众席上.

室内播放着舒缓的爵士乐,两排的墙壁附近被用来盛放食物的摊位占满.平时被禁止使用的灯光器也打开了,它们呈X型投射柔和的关线.

在入口处来看里面的位置,中心部分临时搭建了一个与地面差1米多的台面.两台音响十分有气势的竖在那儿,这东西让我想起了过年时贴在墙上的门神.

嘈杂谈话声悄悄握住了主导权,到处都是三五成群的学生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这架势,真够有心跳的感觉.

如果要我现在去台上表演,我的双腿一定哆嗦个不停吧.

因为附近没有老师,没有校领导,没有超出年龄界线的人.想象一下站在上面被数不清数量眼睛看着,如果出了差错丢人就丢到全校去了.

『哇!好厉害.』

『呵呵,瑛是第一次来这种活动吗?』

『恩,水涉前辈.以前因为害羞的缘故,都没怎么参加过啊.』

『什么呀,原来瑛很喜欢这些东西.早跟我讲不就好了,我带你去更加好玩的地方.』

『哥哥反正是不会去什么正经学生可以去的场所吧』

『怎么能这么说……』

先不管说的起劲的兄妹两啦.

从刚才开始我就很在意两旁的摊位是怎么回事?

盯——

恩,那个不是……

『姐姐,我去那边看一下.』

『怎么了小坞,要去哪儿……』

在我这个位置往左数第三个摊位,有个熟悉的人站在那儿.

『哟,元气娘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呢.』

『噢~真不愧是天坞,一下子就发现我了.』

『所以,能说明一下吗?』

『这个嘛,大家觉得光是看节目太过于无聊了所以就商量着自己准备食物供学生食用.材料都是从家里面拿的或者现买,料理好了就摆在这儿了.』

『原来如此 ,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哼哼,这可是保健委员珍藏多年的技术.』

郁莉站在摊位前面,跟个看板娘一样.她仍然穿着校服,只不过发饰换了.桌子上的东西种类很多,从甜品稻熟都有.

考虑的很周到呢,郁莉.

于呵呵笑的郁莉不同附近好像也有发牢骚的家伙.应该是不愿意自己被分配到这种工作的缘故吧.

不过啊,我们班的保健委员可不同.

无论是什么样的活儿都能胜任,办事认真得力,外表出众可爱.

『突然发现郁莉是个很厉害的人.』

『啊哈?难道以前不这么想吗,真是没有礼貌啊副会长.』

『是,是,真是抱歉.另外辛苦了.』

『没关系,我很高兴的说.』

『那,呆会儿务必让我品尝啦.』

『恩,尽管期待就好了.』

郁莉自信满满地点头,能看见有汗水从她褐色的卷发里面掉落.在不起眼的地方隐去了痕迹.不过她本人倒是完全不在意,充满惊奇神的大眼睛一直看着这里.

说真的,有时候会想这样的女孩如果是我的女朋友该多好.

不过,越是有这种感觉就越难以接近.

『啊!哼——很好,看上去话筒没有什么问题.』

馆内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而且里面是会长的声音.

『喂,喂会长.用不着试音也弄出这么大动静吧.』

『什么!全部的广播已经开了么?早说啊,不是很丢人嘛!』

『哈哈哈!!』

台下响起了笑声,当然是因为会长脱线的行为.

真是的,一直都这么冒失.

我静静地叹了口气,开始为会长的前途而担心起来.

经过数分钟的等待,晚会正式开始了.人们都安静下来,馆内的灯光也被关闭只留下了一束用来照射舞台.音响发出了刺激的音乐,随着音节尾部的鼓点响起会长和另外一名男学生从幕后走了出来.

『大家,晚上好!.』

『今天非常感谢大家能够参加这次的晚会.』

一阵掌声盖过了两人的话语.从刚出场的阵势来看,并没有采用那种正规晚会的风格,也就是娱乐性质的一场活动而已.

两个人都穿着普通的衣物,言谈举止没有丝毫的拘束感.

嗯,相当不错的气氛.

反正能够让所有人都HIGH起来才算作正常的晚会.

『嘛,都是来放松心情的,大家还请不要拘束.』

『肚子饿了的话旁边就是免费的食品,都是我们成员的自信料理哦.当然,如果你没有吃晚饭,那你算是来对了.』

哈哈——

又是一阵笑声.

姐姐也在一旁轻声笑了起来,她没有丝毫的演示而是任由自己的笑脸绽放.

『虽然也有准备了不少节目,但是最后的自由表演时间还请大家踊跃参与啦.』

『那么,废话不多说,下面请石庭高中爵士研带来演奏曲目.』

『啪——啪——啪——』

接下来便是表演与掌声地不断循环.

台上的人十分卖力,不论是演奏还是唱歌舞蹈,都能看得出来是精心准备过的.学生们也觉得很高兴,最后的自由时间都往台上窜.

虽然不知道已经变成什么性质的活动了,总归开心就好.

食物仿佛被饿狼们洗劫过一样,盘子也被到处乱放.对了,今天来了不少体育社团的人估计肚量会比较大吧.

十分成功的一次活动,至少我个人这么觉得.

『小坞,刚才爸爸打电话给我了.』

『嗯?』

从学校回来到家的第一句话,难免让我有些震惊.

『老爸说什么?』

『下周二就回来.在那之前请我们加油.』

『……是吗.』

距离老爸出门已经一个月又13天了.

不过这次的时间算比较短的,果然是因为姐姐的关系.

正好,我也有很多疑问一直没有向老爸请教过.这次不会再错过机会了,我得一一问清楚.

『太好了.好久没有看见老爸了.』

『反正是个不良大叔啦.』

『小坞,怎么能这么说.』

『没关系没关系,水涉姐印象中的老爸已经不存在啦.』

——就像我印象中的姐姐一样.

『诶……』

『不说这个,赶快去洗澡吧.』

『怎么了突然,想和姐姐一起洗吗?』

『怎么可能!』

每天都是你先入浴的嘛.

怪笑着的姐姐将鞋子轻轻放到鞋柜里面,鞋底撞击本板发出蹦跶的声音很清脆.

我也把自己的鞋子放好顺带整理了一下.

两个人围着茶几喝饮料.

刚才闹腾了挺久的,身体和精神上都已经疲惫了.现在对我来说沙发比恶魔更加有诱惑力,整个身子像是被吸附住了一样再也不想离开.

『……』

人习惯新鲜事物的速度还真是快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姐姐已经融入了我的生活一个人过的日子也越发陌生了起来.过去的真实性在我的主观想法下开始发生动摇,已经不想回到那个时候了.

从初中开始我就深切认识到自己改变了.

变得不想要去依靠他人,变得只相信自己.练过拳术,学过足球.体育和学业上都取得了不小的成就,也得到了不少人羡慕的目光.

但是,我很清楚.即便如此我也只是个普通的高中学生而已.

随便一个人的梦想其巨大的程度是世界无法比拟的,但是放到现实之中那也只不过是笑谈.

——戏言啊.

我到底是在寻求些什么呢?

以前的话是想再次见到姐姐的时候,我能够成长为独挡一面的男子汉.看上去这个我离目标已经越来越接近了,只不过还未完成的时候已经再次和姐姐相遇了.

比以前更加漂亮,更加聪明的阶级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毫无征兆的

在我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

相遇了.

有的时候一直都在想,一个人得力量到底能够改变些什么.

因为世界太过于戏剧化了,太过于程序化了.

我对于姐姐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那,我先去洗澡了.』

『嗯.』

已经没有余力再去回答姐姐的话了.

我闭上双眼靠在沙发上,脑袋里面嗡嗡作响.四周静的可怕,连蝉鸣声也没办法透过窗户传进来.月亮散发着神秘的光芒,它所蕴藏的感情经过变幻直刺进每个人的心中.

『好累.』

真的好累.

我难道是经历过了一次残酷的战争么.

这悲哀沧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已经不愿意去想了,没有力气去想了.后天就是四校联合运动会了,我必须把心思都放到这上面才行.

经过短暂的等待,我也好好洗了个澡.

『怎么了,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不,那个……』

姐姐发现了我的异样,虽然很想敷衍过去但是失败了.

她让我好好休息,其它的事情交给她就行了.

怀着对姐姐的感激之情,我关上灯躺在了床上.眼皮比想象中还要难以睁开,不过这对于要睡觉的我来说再好不过了.

『姐姐,晚安……』

意识游走的很快,不一会儿我就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的早上,我的生活与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硬要说的话,我比较注意一整天的出行.考虑到不能够让身体出现意外损伤之类的,所以我的举止变得格外小心.

也许是太神经质了吧.

但是,谨慎的人是不畏惧任何状况的.

姐姐一早就跟会长出去逛街了,说是很久没有在一起想要怀念一下.

没什么特别约定的我决定上网观看足球视频.

就是脑中预热啦.

你看,不是常有一些运动员会事先在大脑里面假想比赛的场景吗?根据不同的假设情况来决定对策,我现在做的事情也差不多.

我们比赛的规模也只是高中级别的小联赛而已,所以与其去看世界杯这种高水准的视频不如翻翻以往的录像.

在校园网页上,我输入了自己的账号密码.

上一届足球比赛的录像好好地被存放在公共网盘里,下载不需要任何手续.

在传输的这二十分钟里,我把音乐打开用来耗磨时间.

那之后我就一直在看着录像.

到了中午简单地出去吃了顿饭,然后是久违的午睡.

起床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我干脆把书本拿出来复习了一下.仔细想想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复习功课了,我怎么说也是学生副会长,如果成绩上不能树立榜样的话就惨了.

『嗯……』

书本的知识对我来说并不难.

平常都有好好的听课,老师所说的重点也有特别去记.

高中的知识掌握方法的话,学习起来并不是很耗费时间.偶尔也会有不用特别努力也能拿到好成绩的人存在.

例如 美见姐.

会长的头脑出乎意料的聪明.据本人说,她除了老师规定的作业和复习外几乎没有自主学习过.但是每次的考试都是年段前5名之内.

真让人羡慕啊,我也能做到该多好.

我尽量让杂念消失,全身灌注地复习功课.

滴答滴答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抬头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发现天已经暗了下来.

『下雨了……』

常识中傍晚所具有的景色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乌云.它们互相缠绕在一起,缓缓地朝着南边漂浮.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灰尘的味道,豪无湿气的风刮了起来.

哒——嗒——

雨滴重重地砸在了窗户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周边的树木也开始猛烈的摇晃,高耸的枝干瞬时间被击打下弯.

『真是的,姐姐有没有带伞啊.』

开始担心起去外面玩的两个人.

这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起来,随后响起了铃声.

『喂.水涉姐?『

『啊?小坞.抱歉,外面下了很大的雨暂时间回不去了.我和小沢决定在外面吃饭等到雨停了再回来,所以小坞不用担心我们.』

『是吗?嗯.要小心哦.』

『会的,那我挂了.』

『拜拜.』

刚想叹一口气,雨势已经变得很大了.

天空完全失去了光彩,讨厌的灰色覆海在了半空中.大雨无情地敲打着房屋建筑,幼小的花苗已经立不起来了.

……

不是吧,如果照这个势头下去明天的运动会怎么举行啊.

出于担心,我上网查了一下近期的天气.

值得庆幸的是这似乎只是由于一股冷空气经过而造成的,不会影响到今后几天.

呼——

踏实地松了口气.

再次把视线投到外面,雨滴如盘丝般下落.

不过,托这场雨的福温度降下来了.已经到了可以不用开空调的程度,对于整个屋子里空气流通也有着很好的帮助.

收拾好了房间,我下去厨房弄点吃的.

人的生性就是怕麻烦,反正晚饭只有我一个人吃干脆下面好了.

决定好以后就把面条从冰箱里拿了出来,打开锅加水然后开火,将面条扔了进去.

『啊……』

既然没有鸡蛋了!没有蛋的面根本就不完整啊!

但是,我现在可走不开.

真是商脑筋啊,我该怎么办.

犹豫了许久,内心比行动先一步放弃.结果吃上了一顿清汤面,只是在面条上放了一些青菜而已.不过调味料还是很有用的,即使没有配菜也能有好味道.

虽然有害健康就是了.

大概是晚上8点钟,姐姐回家了.

手上提着两个鼓鼓地大袋子,看包装样式应该是服装店的东西.

『去买衣服了么?』

『嗯.很开心啊.』

『外面还下着小雨对吧,看样子淋雨过来的.』

『没办法,因为连车也打不到.』

『洗澡水已经烧好了哦.』

『真的?谢谢,小坞.』

水涉姐的衣服上有很明显被水弄湿的痕迹,特别的肩膀那块水渍特别黑.头发看上去也像是凝固在一起了,干干的很不舒服.

我接过她的行李然后放在了沙发上.

『那,我先去洗澡了.』

『嗯.』

淋完雨不及时洗澡的话会感冒的.

小的时候经常听大人们说,其实毛毛雨跟容易让人感冒.如果你被淋过了回家之后就一定要去洗热水澡,不然会着凉的.

先不论这种理论的真实性,因为从小被念叨所以我还是有些害怕的.坐在沙发上把电视机给打开,手指利索地按着遥控器.

——今日,英国财政部有了最新的决定.他们根据各国的经济政策为了应对欧元危机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

——环先生,请问你为什么会选择我们公司的产品呢……

——奥运会在即,我国的运动员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现在他们正在国家体育馆里做最后一期的训练……

电视里每个频道的气氛好像都很热烈,但是并不能引起我的兴趣.

比起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我还是偏爱于自己身边的一切.

大概会被人说不谙世事吧.

怎么样都好,我要是不喜欢的话就不去管它便是了.

九点半.

各类电视剧差不多都结束了.

所谓的黄金档也就是这么回事啦.因为一般超过10点的话就很少有人还会去看电视了,要么去睡觉要么去捣腾电脑.

『啊~~总觉得有些困了.』

『那就去睡觉.』

『现在的话不会太早吗?感觉时间被我浪费掉的样子.』

『到底是要闹哪样?』

『小坞借我靠一会儿.』

『诶?』

我还没反应过来,姐姐就把身体倒在了我的肩膀上.

『好困~』

身体的热量在一瞬间上升了.

厚实柔软的感觉从左肩传递到大脑,姐姐的发丝刺到了我的脖子.

洗发水的香味与姐姐身体的气味同时涌入我的鼻子里面,神经开始缓慢运作起来.

『呼,呼——』

身体不敢动弹,也没有办法动弹.

悄悄地挪动眼睛,确认姐姐的情况.

我见到的是一张毫无防备的睡脸,白嫩的肌肤,小巧的嘴唇……十分匀称的呼吸声从她的鼻腔里发出,身体也自然的颤动着.

『……』

心脏开始蹦蹦乱跳了,仿佛要飞出来一样.

不好,我好想有什么东西要觉醒了!

冷静,冷静……落天坞你需要冷静,现在靠在你身上的人只是姐姐而已哟.

我努力地转移注意力,盯着身边的东西也好,回忆过去也好反正不能够再想眼前的事情.

现在这个感觉很奇妙,疲惫被一层层剥落.

有一种即便是夏天也不会讨厌的温暖围绕在我身边.

……

『很累吗?』

『诶……不会.』

『好暖啊,小坞的身体.已经变得很强壮了呢.』

喂,喂,姐姐!请不要做出性骚扰一样的发言.

还好我把持住了自我,嗯,真不愧是有经过修炼的人.

这个状态维持了十分钟,然后姐姐总算坐直了身子.

『好,充电完毕.我要回房间睡觉啦.』

『充电完就睡是要怎样.』

『别在意,晚安.』

『……晚安.』

姐姐迈着轻快地步子回房间了.

『呼——』

看了下挂钟,已经快要十点了.明天还要比赛呢,今天还是好好休息吧.

我为了好好享受这最后的宁静,早早地躺回了床上.

一定要加油呢.

不能够输.

想着这些东西,我紧紧地合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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